【德云刑侦】Gates of Dawn(二八)
第四案（七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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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市的天气比大德市还阴冷了不少，二哥和老汉在车站外的冷风中相依取暖，路上行人匆匆而过，却没有一个人过来认领他们。
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九良给出的这条信息。无论是居住信息还是交通出行，查出的结果都是蒋同泽与M市毫无关联，可孟鹤堂偏偏较上了真，直接把两个人打发过来，还联系了个不靠谱的张警官来接站，听说是警局门口修自行车张大爷的儿子，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。
“纸！”二哥仰着头，使劲的吸了一下鼻子，凉飕飕的空气灌进鼻腔，受了刺激的鼻涕止不住的往外淌。
郭霄汉满脸嫌弃的，从兜里掏出半张纸巾，这还是之前吃火锅时无意间揣进兜里的，上面还沾了一滴辣油。
“啊～啾～”一阵冷风吹过，此刻的太阳就像冰箱里的灯，除了亮也就剩亮了。“我以后再也不去张大爷那修自行车了，啊～啊～啾～”
一辆掉漆的破车疾驰驶来，不偏不倚的停在两人前面，车窗下的那张脸贱兮兮的看着他俩，跟张大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，看着就是那么欠揍，“刘哥，郭哥，上车！”
车内的情况也没比车外好多少，空调坏了，只能靠意念取暖，一路上，二哥默默的在心里已经问候张大爷八百遍了。
“孟哥都和我说了，蒋同泽的信息这边也确实没有查到，也没查到什么有关联的人，真不知道让您二位过来有什么意义？”
老汉完全不去理会旁边吸溜的二哥和碎碎念的小张，假设九良的消息是真实的，一个人来过这座城市就一定会在这座城市留下印记，只是还没有找到而已。
“张警官，能不能帮我们查一下有还没破的陈年旧案？”
“行，那咱直接上档案库。”
市局的档案库很大，划分出的年份和类型也很细致，不过自从有了互联网，很少会有人来这里调档案，隔板上积累了不少灰尘，做过登记后，两个人漫无目的的寻找，鞋底触碰到地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。
一串串日期映入眼帘，应该不是近些年的案子，自从实名制开始，蒋同泽没有过购票记录。
“这M市没破的强奸案也不少啊，看这手法都像年轻人干的。”二哥随手拿起几摞卷宗翻看。
“你怎么知道蒋同泽犯第一起时不是个青年人啊？”
“也是，年轻就是火力壮，哪像咱们一下班回家倒头就睡，还都睡不够，咱可什么时候能退休啊？”
这样的案子不仅仅是翻出来的这些，很多受害人碍于面子都会选择默默忍受，他们所看见的也只是沧海一粟。
“你们这些小年轻的，动不动就喊老，真没出息，退休真那么好吗？想当初我们那阵巴不得往前线冲呢，唉，真是一茬不如一茬。”不知道从哪冒出了个大爷，跟在二哥后面把打乱的卷宗一一放回原位。
两人对视一眼，微微颔首，满是歉意的看着大爷。
大爷也回敬了孩子般慈爱的微笑，“你们是大德市来的，大老远的真不容易，是不是遇上什么棘手的案子，能不能说出来？大爷过把参谋的瘾。”
这...案子信息不外泄这是规定，这个要求确实让俩人有点为难。大爷似乎看穿了这个心思，自嘲式的笑笑，“罢了罢了，忘了你们有规定，我就不掺和了，要是有什么找不着的卷宗就告诉我，我在这儿呆了快二十年了。还没我找不着的东西呢。”
看着大爷离去的背影，竟有一种老骥伏枥的意味，可这腰杆直的却不输年轻人。
二哥给老汉使了个眼色，管他规定不规定的，山高皇帝远，孟鹤堂想管也管不着，还不如让人家看看，有时候经验比技术管用。
“老师傅，您别走啊，咱也没说不给您看，就是这案子确实......有点难办。”
“可不嘛，别看我们大老远来，手里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，来M市也是为了碰碰运气。”
俩人跟说相声似的，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个大概，大爷有跟听故事似的听得津津有味，频频点头，不时还夸赞一下张九泰的洞察力。
得，白费半天劲，给人老头免费说了个活，自己啥也没捞着，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翻两摞案子。
大爷念叨着蒋同泽这个名字，皱着眉，费力的思索，“有照片吗？我好像知道这个名字，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。”
二哥急忙递过照片，大爷慢悠悠的带上老花镜，放大缩小反复打量，忽的涨红了脸，指着照片不住颤抖，“刘，刘虎，这是刘虎！”
刘虎？这个人叫刘虎？
“错不了，这个人就是刘虎。”大爷扶着脑袋，大口的喘息着，年纪大了，遇点事，血压就往上窜。两个人也压抑着震惊，等着大爷来讲述这段故事。
“这是我退居二线前经办的最后一件案子，也就是这个案子，闹得我算是晚节不保。20年前，我们接到报案，同心路13号201室发生一起灭门案，一家四口无一幸存，当时还是邻居闻见了腐臭才报的案，现金存折家里的贵重物品被洗劫一空。同样的盗窃手法在那一片时常发生，我们怀疑是团队作案，于是成立了815专案组，在经历了长达一月的巡访摸排，最终锁定在含刘虎在内的三名嫌疑人身上，接到线报后，我们前往东升宾馆实施抓捕，由于我的部署失误，刘虎跳窗逃走。一个月后，我们又接到报案，刘虎在沧河大桥下被杀害了，凶手下落不明，815案就此结案。”
真没想到一个案子牵出了好几个旧案，两个人的大脑有点跟不上发展的速度，回味许久，二哥才是试探性的询问，“那，这个蒋同泽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当时我就怀疑死者另有其人，整个头骨都被砸烂了，指纹也被烧毁，身份证却还无损地揣在兜里，很明显是为了刻意制造身份，可惜这只是怀疑，证据不足，再加上刑侦技术落后，这个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。至于蒋同泽，当年媒体大肆报道这个失去双亲却还奋发图强的市级三好学生，那张报纸现在还在我老家的顶棚上糊着呢。”
“那份卷宗呢？”
“2000年档案库失火，很多信息还没来得及录入，就都烧没了，那份卷宗也在其中。”
案件能到这样的大转折实在另两人瞠目结舌，能用一个假身份活了二十多年，也难怪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，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好死不如赖活着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未完待续
爱你们呦～
比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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